等到白時淵運動完一起回公寓時, 白小羽又拍了自己在書房的位置——因為之前上高中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。所以這裏有他的專屬座位。

於是這天徐晏就收到了來自白小羽的信息，一連好幾張照片, 後面附了一段話——實話實說吧, 這個才是我男朋友，他的身份比較特殊。我不方便告訴那個薯片，所以才拿你出來當擋箭牌, 現在扯平了。

徐晏點開照片看了看, 第一張就是白時淵露肉的健身照, 之後還有書房以及臥室的, 臥室墻上還掛著有白羽簽名的油畫, 可是徐晏卻一點兒也不相信——因為照片裏的那個人他認識, 自然也知道這人和白羽的真正關系。

白小羽實在是太逗了，徐晏回了消息過去——你這種拆了東墻補西墻的做法，就不怕白時淵揍你？

發完消息徐晏放下手機, 沖對面的人歉意笑笑, “不好意思, 小羽年紀小有些黏人。”

廖軒雙手交疊支撐在桌面上，這是一種談判的姿勢，他說“我怎麽不知道小羽是這種性格，我認識的他可從來不這樣。”廖軒那天看完白羽給他的照片，雖然只是一晃而過，但他卻記住了這張臉, 調查起來並不難。

“人是會變的, ”徐晏姿態很輕松, “他在你面前無法展露的，在我這兒卻可以。”

徐晏說：“小羽註定會是我的人，你還是安安分分去演戲吧，”他今天沒有戴眼鏡，眼裏的鋒芒無從遮掩，整個人的氣質也不是白羽眼中的的那般溫文爾雅。

廖軒並沒有被他震懾到，“你就真的可以給小羽幸福嗎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有未婚妻了。”他現在已經有幾分相信兩人是在一起的。

“那又怎樣，”徐晏身體後傾舒服的靠在沙發上，語氣有些懶懶的，“有未婚妻就一定要結婚嗎？”爺爺說那孩子是他的命定之人，也許真的是這樣，這段時間的交道打下來，他對白小羽的興趣越來越濃厚，或許真的可以交往一下試試，當然前提是那小子願意。

“我們兩個不一樣，”徐晏直視他的眼睛，“我有隨性而為的資本，而你卻不行。”

“我不會就這麽放棄的！”廖軒起身離開，他的心情並不好，這場談話最終還是他落了下風，徐晏說的沒錯，他確實沒有任性而為的資本。

今天之所以敢光明正大的約徐晏，不過是因為他清楚徐晏的身份，兩人都算有頭有臉的人物，誰的消息暴露出去都會是個大八卦，所以他們自然會為對方保密。

小羽怎麽能跟徐晏在一起，不可以，廖軒不想就這麽放棄。

“徐晏？”白時淵給自己倒了杯白水坐回沙發裏，想了一會兒問，“有照片嗎給我看看。”

“我找找啊，”白小羽略心虛，有倒是有，但給你看了我可能沒法兒活著從公寓出去，好在他之前拍過徐晏工作的照片，“吶，就這個人。”

“原來是他，”白時淵看了一眼，表情有些意味深長。

“所以說你認識？”白羽激動，“我就說這人不簡單，到底是誰？”

“成天不好好學習，瞎問這些幹什麽？”白時淵瞪他，“以後想做狗仔嗎？”

“你見過一臉明星相的狗仔嗎！”白羽下意識回自家堂哥一嘴，回完又覺得不對，馬上找補道，“我這不是好奇嗎，他還給我看胳膊呢，萬一跟咱家有點恩怨把我治殘了怎麽辦，一代新星就此隕落，你可就是老白家的罪人，你……”

“打住，”白時淵聽他得吧得吧說的腦袋暈，確定學的是繪畫而不是評書相聲之類的？他說“徐晏是徐家的私生子，之前一直養在國外，前幾年才回國，很少露面，家裏也沒給什麽資源，”白時淵笑笑，“感情是去三環外開診所了。”

白羽聽完有些意外，弱弱問道，“是……那個徐家嗎？”白家也算北城裏有名望的家族了，雖然白啟明只是在大學教書，但是他大伯和二叔一個從政一個從商，都很厲害。

白小羽整日沈迷藝術，對北城盤根錯節的家族利益關系並不感興趣，但徐家卻也是聽過的。

“北城還能找出第二個能跟他們抗衡的徐家嗎？”白時淵拿起水杯喝了一口，然後瞇起眼睛看白羽，“比起這個，我更好奇你是怎麽看到他身份證的。”這麽私密的東西一般不會輕易給人看。

白羽：“……”擦，你是黑貓警長嗎？鑒於從小到大的慘痛受教育史，白羽在白時淵面前很難藏的住事兒，少有的幾次起義也都被殘忍鎮壓，他躲開白時淵的目光，“就……不小心看到的唄。”

“你不小心看過我的身份證嗎？”白時淵拿手指敲桌子。

“你怎麽老跟我擡杠，”白小羽覺得這個房間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了，他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，“我作業還沒寫完先回機構了啊。”說完也不理會白時淵，拿了衣服就開門出去了，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
白時淵看著白羽拿衣服開門跑路動作一氣呵成，不自覺瞇起眼睛，他太了解白羽了，事情絕不會那麽簡單。

眼看到學期末，幾天前下了一場雪，積雪很厚，翟小聰穿了厚厚的羽絨服準備出門。

“圍巾，手套，帽子，”穆一銘在電話裏提醒。

“知道啦，老大，”小財神聽話把穆一銘說的東西都戴上然後開門，“白白我走啦。”今天有半天假，穆一銘要帶翟聰去買東西。

“鎖門！”白小羽特意強調，“白大褂要問的話就說我回家了。”徐晏最近特別不要臉，因為診所就在機構斜對面，每次白小羽出門都得被騷擾一番，真是特別煩。

翟聰幫他把門鎖上，然後迅速飛奔下樓。

穆一銘已經把車門打開了，看到自家小胖子出現就讓他快上車。

“冷嗎？”穆一銘握住他的手，“怎麽這麽冰。”

“我一到冬天就這樣，”翟小聰把掛在脖子上的手套圍巾都卸下來，“我們先去商場。”

“好。”穆一銘把路上買的熱飲給翟聰讓他暖手，然後發動車子問，“想好要買什麽了嗎？”再有一兩周就過年了，機構課業抓的緊，到年跟前才放假。

翟聰一直一個人，穆爺爺穆奶奶又都喜歡他，所以之前兩年都是在穆家過的，小家夥也懂事，逢年過節都會給爺爺奶奶買禮物，穆一銘今天是專門帶他出來買的。

“要去看了才知道，”車裏暖氣特別足，翟小聰伸手脫羽絨服，這衣服是穆一銘給他買的，保暖性一流，所以特別厚，“穿起來就像一只球，”小財神哀怨，“走路基本靠滾。”

“很可愛，”穆一銘笑笑，翟聰最近又胖了一些，小肚子更綿軟了。

“好吧，”翟小聰妥協，既然老大喜歡那就穿唄，而且這衣服除了厚之外沒別的缺點，他轉頭看窗外的雪，“我下午回去可以堆一個雪人嗎？”小財神在天上沒見過下雪，即使過了兩年多，再看到雪也還是很新奇。

“可以，”穆一銘很寵溺，“別墅後院的積雪夠厚。”

“那我能滾很大很大一個雪球。”小財神美滋滋。

兩人到商場逛了很久翟聰才選定禮物，然後跟穆一銘一起回了別墅，穆一銘從車裏把買的鏟子和工具給翟聰，看著他戴好手套才讓他去，“玩一會兒寫作業。”

“好好好，”翟聰催促穆一銘去停車，兩人剛剛在商場吃了飯，小財神肚子很撐正需要動一動。

穆一銘停好車到後院時翟小聰正在奮力滾一個雪球，積雪夠厚，一會兒時間便滾出了蠻大一個，小孩兒推著雪球在後院跑，臉蛋紅撲撲，看到穆一銘就激動的叫他來幫忙。

“要滾四個出來，”翟小聰下達任務。

“為什麽要四個，”穆一銘揉了個瓷實的雪球出來問他。

“因為要堆兩個雪人，”翟聰伸出手指，“一個老大一個我。”

“好，”穆一銘把雪球在雪裏滾，“那其中一個身子要大一點。”

翟小聰斜眼看他，“你是在說我胖嗎！”因為最近確實有一丟丟胖，小財神對這個問題相當敏感。

穆一銘笑笑，“我是在說我高。”

“這麽說並沒有能安慰到我啊，”翟小聰埋頭弄雪。

穆一銘笑笑繼續滾雪球。

“老大！”翟聰叫穆一銘。

“嗯？”穆一銘剛一擡頭一個雪球就迎面砸了過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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